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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琴
祝廣大讀者新春快樂!
李可染藝術(shù)基金委員會理事李玉琴先生
李玉琴簡介：
國畫大師李可染長女
李可染藝術(shù)基金委員會理事
曾參加北京師牛堂畫展
在南京舉行個人畫展多次
出版書畫冊多種
2023新春藝術(shù)家作品展覽季
我的母親蘇娥
文/李玉琴
編者按：李玉琴是李可染的大女兒，在她四歲那年父親便去了武漢三廳、再重慶，投身抗戰(zhàn)宣傳諸事。直到抗戰(zhàn)結(jié)束，已經(jīng)12歲的李玉琴才與父親在上海匆匆一面。而母親蘇娥早在六年前已經(jīng)病逝，年僅二十九歲。蘇娥女士頗負才情，西畫、國畫均有研習(xí)，京戲亦傳承乃父蘇少卿之衣缽?？上Ъt顏薄命，李可染是在她去世一年后才知悉訊息的。上世紀(jì)五十年代，李可染寫信給李玉琴，要女兒好好學(xué)習(xí)，托姑姑李婉帶回三十元錢。憶及往事，李玉琴淚流滿面，可謂：念去去千里煙波……這里編輯李玉琴舊作，全網(wǎng)首發(fā)，以饗讀者。
我的母親蘇娥是著名戲曲家蘇少卿的長女，1909年出生于徐州。上世紀(jì)二十年代末，她在上海新華藝專學(xué)美術(shù)，又從父學(xué)京戲，唱青衣。我外公蘇少卿有許多學(xué)生，李可染就是他的得意門生，學(xué)京胡。他出入蘇門，和蘇娥相識，日久相戀于1931年結(jié)為夫妻，生育一女三男。我父親常為我母親操琴調(diào)嗓，情感甚篤。我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他倆珍愛的大女兒，父親喜愛操琴，故為我起名玉琴。
蘇娥一家人，自左至右：前排-蘇張氏、蘇少卿，后排-蘇娥、蘇瀛洲、蘇嫻/李玉琴提供
1937年抗戰(zhàn)軍興，父親去大后方參加抗日宣傳工作，由武漢輾轉(zhuǎn)至重慶。母親則因懷有第三子未能同行，寄居上海法租界我外公家，夫妻二人關(guān)山阻隔，信息全無。1938年，日軍已占領(lǐng)上海，母親孕期內(nèi)擔(dān)心丈夫于兵慌馬亂中的安危，時常失眠，體弱多病，產(chǎn)后不幸患傷寒不治亡故，時年僅二十九歲。
蘇娥靜物寫生稿/翻拍-蘇南
母親去世后，我是外公外婆撫養(yǎng)長大的。父親在重慶續(xù)弦，和鄒佩珠結(jié)婚(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我在北京家里聽繼母鄒佩珠說，她也愛唱京戲，學(xué)須生，在重慶唱過《奇冤報》，也是我父親操琴的)?？箲?zhàn)勝利后他倆曾來上海，我才得和父親相見，也見到了繼母鄒佩珠和幼年的李小可，不久他們便去了北平。
蘇娥《歸途》手稿/蘇南攝
母親留下一些遺物，有她的畫和我父親的畫，還有一些照片等，另有一本在學(xué)校里經(jīng)老師批改過的作文簿，其中有一篇名《歸途》的文章，寫她從徐州去上海探望母病的事，寫到臨行時我父親送她到火車站，“諄諄囑咐：‘到地方千萬來信’”。及玉琴問：“爸爸不去么?”等細節(jié)，非常動情。
母親的遺物中還有一張父親的照片長期陪伴著我，這幅照片是父親的好友中國漫畫奠基者張光宇拍下的，照片背面題有“可染游矮人國時在三層樓前攝”字樣，照片上的父親很年輕，背后是戲臺佈景?，F(xiàn)在光宇先生已不在，具體情況很難考證。但遺物既在，作為藝壇史料也是頗具價值的。
李可染給李玉琴書信(復(fù)印件)/蘇南攝
1954年，我21歲，和丈夫俞律定居南京，曾收到父親一封信，現(xiàn)摘錄如下——
琴兒：自你母親死后，我有一段很長的時間精神極為愁苦，并且身體也病了。(失眠，血壓高，快二十年了，已成為我的長期疾病)；同時經(jīng)濟情況也很困窘，因之對你的生活沒有照顧，這是我心里時感愧疚的，其實咱們父女之間是沒有任何嫌隙的。前時在你外婆及大姑的信上知道你的情況很好，這都使我歡喜。
蘇娥山水畫稿/翻拍-蘇南
你是個聰明的二十幾歲的年青人。現(xiàn)在如若能立志一邊工作，一邊學(xué)習(xí)，將來一定會逐漸提高文化水平及工作能力的……學(xué)習(xí)的要點是有計劃，有毅力。一個人每天能確定自已的計劃，學(xué)習(xí)兩小時，日子長了就能得到驚人的成績，可是世上人真正能有計劃有毅力的就不太多，我希望我的女兒從今天起，就能開始這樣做。
李玉琴在南京大陽溝寓所作畫/蘇南攝-2007
今年春天你大姑、五姑都來北京看望你奶奶。五姑早已回四川，大姑今天就回南京。我本想給你及孩子買買東西帶去，也不知你們需要什么，現(xiàn)在給你帶叁拾元去，你們可自已買買東西，或留著補貼家用?！洗文阃庾娓竵硇耪f你的愛人也是共青團員，這使我非常歡喜，以后你要多多向他學(xué)習(xí)，夫妻和睦，互相幫助，過好家庭生活?！?/p>
父親可染，六月五日。
李玉琴作畫-俞律題款/蘇南攝-2007
收到父親的信我很激動，但是父親給女兒寫信為什么會說“沒有任何嫌隙”這樣的話呢?這使我想起了一件往事：1952年我和俞律在上海決定結(jié)緍，這是終身大事，我倆便寫信去北京告訴父親，然而紿終沒有收到回音，我當(dāng)然很苦惱。外婆安慰我說：“沒有娘，就沒有老子!”我這次看到父親的解釋，便覺得他也許并沒有收到我們的信，否則為什么連女婿的名子都不知道，而稱“你愛人”呢?
李玉琴與俞律/俞雨華提供
父親的信中表達了對我母親的深厚情感，以至于母親的去世使他“極為愁苦”而造成了他“二十年的長期疾病”。父親當(dāng)年也是愛國情懷，一腔熱血，在國難深重的1937年，毅然離開有孕在身的妻子西行，進行抗日宣傳活動；我母親是非常理解并支持的，他倆心心相印。
蘇娥《歸途》手稿/蘇南攝
我在母親的遺物“作文簿”里讀到她寫的一些文章，充滿著愛國主義精神，有一篇《五卅慘案的回憶》寫道：振作你的精神，奮發(fā)你的意志，團結(jié)一致，打倒帝國主義，使我們的國家成為一個土地完整，自由而又強盛的國家。這本遺稿寫于1936年，正值國難當(dāng)頭的日子。這年我三歲，遺稿經(jīng)母親傳到我手中一直珍藏著，屈指算來，母親亡故迄今已七十八年了。
李可染北京家中，自左至右：鄒佩珠、李可染、李夕(李小可之女)、李玉琴、俞律合影/翻拍-蘇南
那些年，我常想進京去看看父親、繼母以及弟妹們。1959年，父親要子女們一齊到北京，全家團聚的日子非常開心。父親興奮之余，拉胡琴命我唱了一段《女起解》的二黃散板，又接唱大段反二黃，至今憶起感慨萬千?，F(xiàn)在徐州李可染故居中還掛著我們那次全家團聚的照片，我和父親談到母親，他是很動情的。
蘇娥抱著李玉琴/李玉琴提供
最近上映的《百年巨匠李可染》電視片中我看到母親蘇娥照片的一個鏡頭，她懷中抱著的孩子就是我——她和李可染的第一個愛情的結(jié)晶，現(xiàn)在已經(jīng)82歲了。
李玉琴花鳥畫欣賞
李玉琴-拾黃金
李玉琴-光明之源
李玉琴-清風(fēng)升上來
李玉琴-君子面前
李玉琴-萬物靜觀皆自得
李玉琴-留住娉婷色
李玉琴-代勞
李玉琴-松下聞松子
李玉琴-一樹黃金三魚同樂
李玉琴-春江水暖鴨先知
李玉琴-相逢原是舊相識
李玉琴-光明之源
李玉琴-金玉滿堂
李玉琴-奇姿殊艷
李玉琴-一塘清香氣
李玉琴-此中有真意
李玉琴-喜豐收
李玉琴-玉軟香融
李玉琴-此幅乃佳作
李玉琴-優(yōu)哉游哉
李玉琴-滿園春色
李玉琴-四海之內(nèi)皆朋友
李玉琴-此圖筆墨大有情趣
李玉琴-相看但覺日方長
李玉琴-素心自此得
李玉琴-水國自春秋
李玉琴-可惜不可食
李玉琴-秋風(fēng)起矣
李玉琴-魚游春水
李玉琴-初識
俞律題李玉琴畫冊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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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才，一個“老城南”畫畫人的藝術(shù)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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