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7月底,嘉興警方接到寧波、嘉興兩地高速公路管理處報警,稱發(fā)現(xiàn)有貨車通過互換IC卡偷逃過路費的嫌疑,且數(shù)量不少。
經(jīng)近一年偵查,警方摸清了這伙駕駛員的發(fā)車路線和作案手法,今年7月18日收網(wǎng)。
40多個大貨車司機參與,他們都是寧波某物流公司的駕駛員,從寧波送貨至上海、無錫等地,通過在高速公路上互換IC卡,偷逃過路費,涉案超100萬元。
讓駕駛員冒著生命危險從硬路肩穿行至隔離綠化帶換卡的,是可觀的收益——一個駕駛員月薪大概四五千元,可通過逃過路費可“省”出近5000元,比收入掙得還多。
高速路上40多輛貨車換卡逃費 警方偵查一年后收網(wǎng)
去年,寧波、嘉興兩地高速公路管理處都發(fā)現(xiàn)很多“問題車輛”——多輛貨車短距離、超時間、交費低,比如明明只要半小時的路程,該車花了五個小時;通過牌照抓拍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多車車型不符,比如進入收費站時是紅色貨車,交費出站是輛藍色貨車。
去年7月底,嘉興警方介入調(diào)查。
因涉嫌車輛較多、流動性大,警方偵查有一定難度。
警方花了近一年時間,偵查員多次開車尾隨嫌疑大貨車,摸清了這伙人的發(fā)車路線和作案手法。7月18日,警方收網(wǎng),23名大貨車駕駛員被抓。
據(jù)嘉興市公安局南湖分局專業(yè)研判室民警王磊介紹,參與換卡逃費的司機共有40多人,同屬寧波一家物流公司的駕駛員,都是安徽、廣西老鄉(xiāng),這類“手法”起碼用了兩年多了,涉案超100萬元。
王磊說,一般該物流公司都是兩車或三車一組,晚上22點左右發(fā)車,一組從寧波北侖運輸鋼板、桐圈等材料去往上海寶山,一組則從上海回寧波。雙方約好在高速路上一個地點,對向交匯時,把車停硬路肩上,駕駛員穿過車道去隔離帶交換IC卡,之后選擇一個附近的收費站下高速,走國道去目的地??〞r間基本在深夜23點至零點,路面車流較少時。
王磊舉例說,一組車從寧波丁家山收費站上,去往上海;一組從平湖全塘收費站上,去往寧波。他們在過跨海大橋北岸服務(wù)區(qū)的一個位置換卡,原去上海方向的那組在嘉興東收費站下走國道,換卡后,計費距離是從平湖全塘收費站到嘉興東收費站,原本近600元的過路費,實付只有95元左右;而原去寧波方向那組在寧波慈城收費站下,用對方的卡后,計費從寧波丁家山收費站到慈城收費站,原本近1000元的過路費,只用交100元左右。
“高速收費是按里程和載重來計算的,如果不仔細看時間,收費員不太會發(fā)現(xiàn)問題。” 王磊說。
駕駛員冒生命危險換卡 因一個月就能“省”出近5000元
7月26日上午,記者在嘉興看守所見到了該物流公司其中一個駕駛員劉某,他也知道行為犯法,悔不當初。
劉某,43歲,安徽人,開大貨車8年了,之前在海寧做貨車駕駛員,月薪4000多元。2013年7月,他到寧波這家物流公司做駕駛員后,月薪過萬。
同是駕駛員,月薪差距為何這么大?貓膩就在于高速路上換卡逃費。
他說,這方法是安徽老鄉(xiāng)教他的。他第一趟跟車認路時,就學(xué)會了。
2013年7月13日晚上21點30分,他們從寧波丁家山收費站上高速,過跨海大橋北岸后在沈海高速K1376的位置,停在硬路肩上。
“我們電話問過從上海過來的老鄉(xiāng),如果我們快,就在服務(wù)區(qū)等一下,差不多時間到那個位置,去隔離帶換卡后,我們到嘉興東收費站下,再走國道去上海。”劉某說,這樣原本大概550元的過路費就僅付95元,而對方也能省下一大筆過路費。
劉某說,他一個月從寧波大概跑6趟上海,能“省”出近5000元過路費,而這筆錢他可以去公司報銷,即使不提供對等發(fā)票,財務(wù)也會把錢給他。
“高速收費員不大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貓膩,當然也有個別認真的,發(fā)現(xiàn)超時后質(zhì)疑,我們會說‘在服務(wù)區(qū)休息了很久’,如果搪塞不過去,就補交費用。”劉某說。
可能有人會說,“在高速公路上穿馬路多危險啊,簡直拿生命開玩笑啊”。
誰說不是呢,劉某也知道啊,“可是,這錢的誘惑太大了啊”。
目前,該物流公司23名駕駛員因涉嫌詐騙罪已被嘉興警方刑拘,其余參與的駕駛員,警方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