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的人就是從這個缺口下水的 記者 鄭億 攝

　　昨日15:31，周先生來電：貼沙河有人落水，這個人游泳沉下去的，當時還叫救命的。警察現(xiàn)在在打撈。

　　記者鄭億核實報道：事情發(fā)生在昨天下午2點半左右。小徐是目擊者之一，當時，他正在貼沙河東岸的城東公園里散步。

　　“我聽到有人喊了兩聲救命，很痛苦的那種。”小徐四下看了看，在貼沙河河面上發(fā)現(xiàn)了呼救男子。“我看他東西都放在河西岸，估計是想橫渡貼沙河吧。他這時候的位置離河東岸其實已經(jīng)不到十米，但可能是沒力氣了……我看到他拼命掙扎，過了大概五六秒，沉下去了。”

　　小徐說自己水性不好，沒敢下水相救。另據(jù)他回憶，當時離溺水男子十幾米遠處的河面上，還有二十幾個人在玩水，但大家都沒注意到。

　　這里每年都要淹死一兩個沒經(jīng)驗不能亂來

　　五十出頭的趙師傅自稱游了一輩子泳，他就生長在貼沙河邊。他說，“這個出事的地方，喜歡在貼沙河里游泳的人肯定都很熟悉。”

　　貼沙河兩岸有一人多高的鐵柵欄，非常細密，難以攀爬，“禁止游泳、洗滌、垂釣”、“請勿戲水、注意安全”之類的指示牌，在兩岸更是五步一個。但在環(huán)城北路城東公園的一個涼亭邊，河岸的鐵柵欄少了一段，寬度能站四五個人，從這里可以輕松下河。于是，這里就成了游泳者的“碼頭”，每天都是人頭攢動。

　　負責這段路保潔工作的張大姐說，入夏以來，這個缺口處每天一早一晚(早上5點到7點，傍晚五六點)，都能聚集二三十個游泳者。昨天出事的男子，就是想從河西岸往這個缺口處游。

　　“這個缺口，其實就是游泳的人自己撬出來的。”趙師傅說，“我在這里游了一輩子，這種事見得多了，每年都要淹死一兩個的，所以說沒經(jīng)驗，千萬不好亂來……”

　　趙師傅介紹說，靠近環(huán)城北路的這段貼沙河不算很深，中間最深處約三四米，越接近兩岸越淺。其中，東岸要比西岸更淺一些，從東岸下水，成年人可以站起來，西岸的水則超過2米，站不住。

　　“這里的水很清，河底淤泥也少，你踩過就知道，都是很清爽的一般河泥，不會讓人陷進去的……在這里出事的，十有八九都是沒經(jīng)驗、水性不好的初學者，對自己的體力、對在自然水域里游泳都沒什么認識，游到河中心感覺體力不支了，或者一個小浪過來，就害怕了，越害怕越掙扎，越要出事。”

　　我女兒剛在河里學會游泳!

　　正跟趙師傅聊著，我注意到河邊來了一對母女，一望而知是游泳愛好者——母親騎著電動車，前后都掛著一個巨大的黃色救生圈，女兒坐在后面，連泳衣都已經(jīng)換上了。

　　“小姑娘游得很好的。”趙師傅跟母女倆相熟，不停地在我面前夸小姑娘聰明。小姑娘聽了很開心，急著想下水給我展示泳技，被媽媽拉住。

　　“本來我也反對女兒來貼沙河里游泳的，畢竟是個經(jīng)常出事的地方。”聽說剛剛有人溺水，小姑娘的媽媽韓女士說，“我老公自己來游過幾次，我還跟他開玩笑，說今年這里還差幾條命，你小心點……后來他帶著我跟女兒一起來游了一回，我才知道，這里離岸近的地方不深，而且每天都有幾十個人在這里游，還是很安全的。”

　　韓女士說，女兒開學后就要升三年級了，今年7月中旬第一次來貼沙河玩。“之后她就開始在河里自學游泳了，偶爾也有邊上的叔叔阿姨來教一下。我給她背后綁一個游泳圈，很安全的。這段河道寬度大概100米左右，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中途休息兩次，橫渡過去。”

　　邊上一位大姐插話說：“孩子還小，獨自橫渡還是危險的。”

　　溺水男子三小時后被撈起

　　昨天下午5點35分，溺水男子的遺體從貼沙河里打撈了上來。

　　從他遺留在岸邊的衣物里，警方找到了他的錢包。從身份證上看，他是河北人，24歲。

　　“上個月，我們剛剛處理了一起溺水警情，情況跟今天也蠻像的。”潮鳴派出所民警說，當時出事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安徽小伙。

　　“小伙是跟好多個朋友一起來游貼沙河的，下水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10點。他不怎么會游，就一直在河邊玩玩水，朋友們管自己往對岸游。過了一陣，大家就隱隱聽到他的呼救聲，好像是來自河中央的。兩個游得快的朋友趕緊游到他呼救的地方，人已經(jīng)沉下去了……”

　　民警說，貼沙河是杭州的備用飲用水源(屬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qū))，不準游泳、釣魚，但勸阻，防范難度很大。根據(jù)《杭州市城市河道保護管理辦法》，在河道內(nèi)洗滌、游泳、洗澡、垂釣的,可處50元罰款。

　　“城管這邊有8個保安，專門就負責在這段河道兩邊巡邏，勸阻游泳者和垂釣者。”民警說，這8個保安每天巡邏16小時，他們最頭痛的，就是貼沙河里的游泳者。“垂釣者相對還是很自覺的，但保安在岸邊勸說游泳者，幾乎沒有人會聽。

　　臨走時，我沿著貼沙河東岸一路往北，路上還是見到了不少游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