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伯(化名)住在大關西七苑14幢,是一名獨居老人。讓他真正關注起消防安全的,是今年5月份,前面樓里的一場大火,一名獨居老人在火災中遇難。
王大伯說,火災發(fā)生后第二天,他們一群老人聊天時,聊到了地下室出租住人的事,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安全隱患。
7月26日中午,記者在大關西七苑14幢前的路上看到,地下室朝北的窗戶,有幾間裝上了排風扇,上面都是油煙,表明存在已久的歷史,蹲下身望進去,有一戶正在地下室的廚房里燒菜。
吃喝都在地下室里
曾經(jīng)發(fā)過通知要求“限期搬離”
王大伯說,14幢有6個單元,1單元、2單元和6單元的地下室里都住了人,都是外地人,有賣水果、涼席之類的流動攤販,有做裝修的,有社區(qū)里做保潔工作的。
火災之后,王大伯特意跑到下面去看過,“他們都是燒煤氣瓶的,吃喝都在地下室里,油煙直接熏在污水管道上,電線也是隨手拉在外面的。”
王大伯覺得,樓里住了很多獨居老人,像他家樓上,還有一對70多歲和90多歲的母女住在一起,萬一地下室里起火的話,他們這些老人想逃都逃不出去。
王大伯在這里住了10多年了,地下室里的住戶也住了10多年,有一年,大關街道曾發(fā)過一個要求地下室租戶限期搬離的通知,但是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們平安無事地住下去,我們就不平安了。”王大伯說。
租戶稱每月租金200元
每年過年時交給社區(qū)
記者在8幢、14幢逛了一圈,原本用來停放自行車的地下室,被隔成了一個個小間,裝了門,有一個房門還是嶄新的防盜門。
隔離出來的小間,大多被用作了儲藏室,少數(shù)幾間住了人。一樓樓梯下面的地方堆了很多雜物,從飲料瓶、紙板箱、自行車到廢棄的家具,雜亂無序地放在一起。
14幢2單元里,記者沿著斜坡走到地下室。地下室的東西兩邊都裝了房門,成了這幢樓的“負一層”。
其中有一間房門打開著,傳出音樂的聲音。記者進去,一名男租戶剛倒了一杯酒,面前是兩個菜,他正準備吃中飯。見有人進來,他關掉了放著音樂的手機。
男子是金華人,是做裝修的。他說,房子住了10多年了,最早是物業(yè)公司租給他們的,每個月租金150元,后來那個物業(yè)公司退出了,他們就交給社區(qū),“有收據(jù)的,但找不到了。”現(xiàn)在,租金漲到了200元一個月,一年一交,每年過年時交給社區(qū)。
房間的格局,和樓上的基本相似,除了沒有廁所,靠北面窗戶的,是廚房,再過來,就是客廳和餐廳,墻壁上,放了幾排書,大多是針灸、草藥等養(yǎng)生類的。
兩間臥室,外面一間是兒子住的,里面是他們夫妻倆住的。男子說,兒子20多歲,現(xiàn)在去寧波工作了,不跟他們住一起了。
地下室的污水管道上,被他包上了一層報紙,電線之類的,也是他們自己拉的,他還申請了一條電信寬帶進來。
小區(qū)表示會發(fā)告知單
盡快要求地下室租戶搬家
大關西七苑所在的西二社區(qū)薛書記是新上任的,薛書記說,本來用做非機動車庫的地下室出租住人,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她是新當選的書記,目前沒看到過社區(qū)跟他們的租房協(xié)議,也沒見過他們交錢。
據(jù)薛書記介紹,根據(jù)社區(qū)的初步摸底,大關西七苑地下室住人的,有8戶左右,其他的,絕大多數(shù)也沒用來停非機動車,還是被住戶割據(jù)占用了。
“住人的的確存在安全隱患,她去過其中一家,看到電線都是亂拉的,后來是電力局的志愿者幫他們重新布置了一下。其他被占用的,后面買房進來的也在投訴,因為電動車沒地方停,導致電瓶被偷的情況比較嚴重。”薛書記說。
薛書記表示,社區(qū)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準備先讓出租戶搬出地下室,消除安全隱患,再來考慮占用的問題。接下來,社區(qū)會對地下室出租戶發(fā)一個書面通知,給他們2個月左右時間尋找新的房子,然后搬出地下室。
不過,薛書記也覺得書面通知的作用可能有限,如果這些租戶到時候不肯搬怎么辦?薛書記認為,這會是一個頭痛的問題,社區(qū)沒有強制的執(zhí)法權,需要城管、建設、街道等部門幫忙一起協(xié)調(diào)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