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 者 李國瑞 通訊員 時 偉 閆曉麗
17日上午9時,天空中飄著蒙蒙細雨,新浦區(qū)新龍新村小區(qū)門口,67歲的武宜蘭正在一家小吃鋪前,拾掇著碗筷。身旁,37歲的兒子守著她,寸步不離。
武宜蘭個頭不高,1米6左右,穿著一條碎花褲,圍著藍圍裙,戴著綠套袖,腳上是一雙破舊的運動鞋,“今天下雨,我四點鐘才起床,趕著過來幫忙,連襪子都沒穿。”見到記者時,武宜蘭不好意思地說。
穿過一條小路,是一排居民樓,武宜蘭的家在最里頭一幢。
“我平時都是凌晨3點40分起床,到小區(qū)門口的小吃鋪,包點包子,洗洗碗筷,幫幫忙。”武宜蘭一邊爬著樓梯,一邊氣喘吁吁地說。
終于,到了六樓,打開房門,兩室一廳的小家,顯得悶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見此情景,武宜蘭以最快的速度,一會跑到臥室,一會跑到廚房,將窗戶一一打開。
就在這時,她兒子突然從門口進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屋內(nèi)有人,徑直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平時就這樣,癡癡的,不曉得東南西北,分不清白天黑夜,每天,都拽著我的衣角,我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生怕我丟了……”武宜蘭嘆息地說。
她兒子3歲時,突發(fā)高燒,十幾天未退。后來,動了手術(shù),也沒能治好。
南邊一間臥室,武宜蘭的兒子正望著窗外,似乎在想著什么。桌上放著一些小玩具。在母親武宜蘭眼中,兒子就像個頑童,有時會很鬧,有時卻又很安靜。
窗邊掛著幾面小五星紅旗。武宜蘭說:“這些小旗子,兒子都不許我動。他聽老人講,是八路軍打鬼子勝利用的,誰都不能動。”
北邊的臥室,是武宜蘭住的。一臺電視機,是別人給的,能收幾個臺,“晚上看完新聞、天氣預(yù)報,然后到隔壁,幫兒子蓋好被子,就睡覺。”
“去年熱死啦!”武宜蘭說,“社區(qū)送給我們一臺電風(fēng)扇,后來壞掉了。”最近,天又熱了,附近超市搞活動,武宜蘭狠下心,花了近70塊錢,買了兩臺電風(fēng)扇,兒子一臺,自己一臺。
除此,武宜蘭還給自己添置了一頂銀灰色的小布帽,這頂小布帽,是她“工作”的必需品。“一天中,一半時間在小吃鋪干,因為會掉頭發(fā),我戴上帽子;一半時間,幫人家鏟廣告,墻上會掉灰,帽子也能擋一下。”
這兩份“工作”,其實都不固定,刮風(fēng)下雨的時候,小吃鋪就不營業(yè)了;鏟廣告,也不是每天都鏟,“人家讓你幫忙的時候,你才能去。”武宜蘭說,“不過,有總比沒有強,賺點錢吧!”
采訪期間,屋子又讓人感到悶了,“你怎么又把窗戶關(guān)上了……”武宜蘭指著兒子,帶著責(zé)怪的口氣說??伤齼鹤硬]有任何反應(yīng),仍舊關(guān)著窗戶。
原本,家里有臺洗衣機,也是別人給的,可后來也壞掉了。接上電源,武宜蘭按下了開關(guān),洗衣機沒有一點動靜。
“我年齡大了,夏天洗衣服還好,天冷了就麻煩了。自動洗衣機又不會用,能有臺雙缸洗衣機,就行啦!好幫兒子洗洗衣服……”
上午10點半,武宜蘭拉著兒子的手,與記者一道走出了家門。在她看來,有兒子陪著,永遠不會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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