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尼爾·波茲曼與《童年的消逝》
現(xiàn)在的我們假如不開心,經(jīng)常會想“要是能回到小時候該多好啊!”
為什么?因為我們都很清楚的知道,小時候已經(jīng)不再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少年,先接受這個你不再是孩子的既成事實吧。
加拿大傳播學家馬歇爾·麥克盧漢說:當一種社會產(chǎn)物行將被淘汰時,他就變成了人們懷舊和研究的對象。從生活的普遍道理來看,這句話值得認同,我們都會懷念失去的東西,而對眼前的珍貴視而不見。我們的童年沒有被淘汰,大概是隨風飄走了。
今天寫這個其實不是懷念童年,而是說個嚴肅的問題--《童年的消逝》。
如果不是課程讀書要求,我大概根本不會知道這本書的存在。兩個月前書目確定就從圖書館借來,讀的很慢,內(nèi)容略顯抽象,且翻譯過來的作品總是令人難受,做了16頁的筆記摘要,要做PPT報告的時候卻已忘記大半。
《童年的消逝》是美國媒體文化研究者、批判家尼爾·波茲曼(Neil Postman,1931-2003)于1982年(電視時代)出版的人文社會類著作。
尼爾·波茲曼是世界著名的媒體文化研究者和批評家,生前一直在紐約大學任教。他在紐約大學首創(chuàng)了媒體生態(tài)學專業(yè)。波茲曼去世后,美國各大媒體高度評價他對后現(xiàn)代工業(yè)社會的深刻預見和尖銳批評以及他對媒介文化的深刻洞察。
其主要著作包括:《娛樂至死》,《童年的消逝》,《技術壟斷》等。其中《娛樂至死》和《童年的消逝》影響最廣,譯成多種文字在許多國家出版。《娛樂至死》和《童年的消逝》都是其對西方媒介體制轉型深深的憂慮和反思的產(chǎn)物,對西方文化界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二、童年的發(fā)明
人與動物的重大區(qū)別之一是什么:文字。文字傳播依靠什么,手寫?廣泛傳播呢?印刷術。
我們知道,印刷術的普及為西歐文藝復興、宗教改革提供了技術的可能,這是預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事情。對于童年,同樣是無心插柳,印刷術的意義更加深刻。
古希臘時代對于殺害嬰兒沒有任何法律上的約束,這是對童年缺乏必要同情心明確體現(xiàn),但是他們卻熱衷于教育,而且有其獨特的觀點,正如蘇格拉底說“教育不是灌輸,而是點燃火焰”;古羅馬時期走出了關鍵一步,這個時候兒童與成年有了區(qū)別,因為此時的人們有了羞恥心。而沒有高度的羞恥心,童年就不可能存在。
那么什么是羞恥心?我想到500多年前的另一個故事:
話說王陽明在江西剿匪期間逮住了一個山賊頭子,并且還是個讀過書、聽說過“致良知”學說的山賊頭子,他嗤笑王陽明道:“王大人,你說人人都有良知,我卻不以為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已經(jīng)沒有良知了!”
聽過之后,王陽明并沒有急于解釋,而是讓手下把這個山賊頭子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脫得還剩最后一條褲子時,山賊頭子哀求道:“大人,留條褲子吧!怎么見人啊!”王陽明笑道:“良知出現(xiàn)了。”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的山賊需要最后一條褲子,此之謂良知,亦是羞恥之心的真實表現(xiàn)。
歐洲三大蠻族之一日耳曼人滅亡羅馬,導致了很壞的結果:1.讀寫能力消失,2.教育消失,3.羞恥心消失,這三者綜合導致萌芽的童年不復存在。中世紀黑暗時代,教皇統(tǒng)治下流行工匠識字文化,這有別于普遍的社會識字文化,結果是特權階級控制思想,這很愚民思想,也很符合教會的利益。這一時期回到談話為主、歌唱強化的自然狀態(tài),沒有正規(guī)學校。
這種情況如何開始打破?這就要回到剛才提到的印刷術。
印刷術的普遍對于打破等級,對于兒童和成人界定意義重大,恰巧印證了弗蘭肯斯坦的一句話:我們可能已經(jīng)成為我們所制造的東西。
歐洲任何文化的歷史都擺脫不了對文藝復興的討論。法國的蒙田發(fā)明了個人隨筆(強推《蒙田隨筆》),提倡個人主義,贊美個人的歷史和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