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我衷心對大伯伯說聲感謝。”“感謝您對我的照顧與關心,祝早日康復。”……昨天,張如普又翻看起了上個月底感恩節(jié)里收到的手機短信,給他發(fā)短信的是他過去資助過的孩子們。
張如普今年69歲,是鎮(zhèn)海蛟川街道一名普通的退休職工,從20年前幫助第一名貧困學生至今,已累計支出35萬元結對資助了52名貧困學生。今年,張如普被查出患有重病,但仍不忘承諾。他說:“就算賣掉房子,也要堅持下去!”
患重病仍放不下孩子
“退休生活有保障,日子過得像小康。誰料重病纏身上,突然打破幸福夢。”一本小巧的黃皮筆記本,張如普在封面上重重地寫著“病情記錄”幾個字。首頁上的這首打油詩作于今年3月15日,當時他剛從醫(yī)院檢查確診回家,內心百感交集。
此后,張如普輾轉寧波、上海幾大醫(yī)院,反復診療復查,隨身行李里大包小包的盡是藥。“去上海治療一次一萬多元,現(xiàn)在吃的中藥每個月要5000多元,不時還得買點海參、甲魚補補身體。”張如普淡淡地說,“家里積蓄是一分也沒了。”
重病如此,心里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幫孩子。有時接到孩子們的電話、來信,張如普都深感安慰。“我答應過他們,要資助到畢業(yè)。”6月初,身體剛有所恢復,張如普連忙給市慈善總會打去電話,那里有他參加“彩虹助學”結對的好幾個在校大學生,“我身體患病,但不用擔心,會堅持助學的。”
家庭收入一半用于助學
究竟現(xiàn)在每年助學支出多少錢?張如普算了一筆賬:彩虹助學兩個大學生,每人每年3000元,共6000元;去年在年輕時當兵的第二故鄉(xiāng)福建惠安結對了10個貧困大學生,每人每年2000元,共20000元;其他通過媒體了解到有貧困大學生的,再支出個幾千元。
“每年3萬元錢是打底的”,他對記者說。這筆錢,對張如普的家庭而言,差不多是一年收入的一半。“我每月6000元退休金,老伴兒沒有收入。”
為了助學,張如普跟老戰(zhàn)友、老朋友開口借了五六萬元。“他們都勸我,結對的學生由他們接手過去,這錢不用還了”,但倔強的他哪里肯,堅持這錢是借的,以后病情好轉了再來還。
“其實,私底下,我也跟老伴兒說起過。如果哪天我不行了,就算把房子賣了,也要把結對的孩子繼續(xù)資助下去。答應人家的事,哪能不做到呢?”張如普指著如今居住的一套兩室公房問記者,能賣50萬元的吧?“子女們都自立了,不需要操心,我現(xiàn)在不過是把以后的財產(chǎn)預支而已。”
“叫我袖手旁觀過不了自己這關”
從1995年開始走上助學路,張如普用20年時間,支出35萬元,先后資助了52名貧困學生。
就算是在病中,他的助學愛心仍不停歇。今年10月底的一天,通過媒體得知有一名內蒙古在寧波某大學讀書的女孩因為父親重病打算放棄學業(yè),張如普心急如焚。不顧病體,他立即趕到大學,通過學校找到那名女孩,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幾千元錢,不由分說地塞給她。“我就是要告訴她,生病不可怕,讀書一定要堅持。”一席話,說得女孩眼淚盈盈,非要拉住伯伯合影一張,說要寄給父親看,這是她所遇到的寧波好人。
患病之后,張如普曾對自己的助學計劃稍微作了一些調整,“以前延續(xù)下來的結對助學,要堅持下去;對新的助學,要適度控制一下。”但“計劃外”的助學,仍不時發(fā)生。“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情況,但既然看見了,叫我不要去幫助他們,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同事評價他“辦事直爽,待人大方”
“額角方方,胸懷寬廣,辦事直爽,待人大方。”這是同事對張如普的一致評價。老張對他人的確非常大方,但對家人卻很吝嗇。
張如普曾經(jīng)答應老伴兒給她買一條金手鏈,但至今還沒兌現(xiàn)。甚至對自己的孩子,老張也“摳”得很,自他們成家立業(yè)后,老張就再也不給一分錢貼補了。
但對助學,張如普則“闊”多了,仿佛手頭一下寬裕了許多。在患病前的那些年,他都會留出積蓄的一部分,專門用以挑選合適的捐助對象。在患病后的這大半年間,他仍堅守承諾,對助學不舍不棄。
“我覺得自己日子過得也還可以,看見孩子們有書讀,心里會很高興,很安慰。”張如普說,助學這條路,沒有終點,他會一直走下去。